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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、自作聪明的代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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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恶人谷中有一处药房,来可笑,在恶人谷这样的地方,却有着这么一个悬壶济世的药房。此间主人是人称神医的万春流,当年因误医死了开封城九十八人,方才躲到了恶人谷中。

    万春流在见到鱼儿之时甚是惊讶,然而待他见到跟随鱼儿所来的一大票人之时,就更是惊讶地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鱼儿对万春流道:“万伯伯,我是回来看望燕伯伯的,不知燕伯伯如今怎样了?”

    万春流不由得大吃一惊,惊惧地看着杜杀、屠娇娇等人,后者对他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鱼儿笑道:“万伯伯,莫担心,杜伯伯、屠姑姑他们已经愿意与燕伯伯化干戈为玉帛了。”

    当然杜杀、屠娇娇等人并非出自本意,然而在林越溪的压力下,他们却又不得不低头。

    鱼儿又道:“万伯伯,这位是我的师父林越溪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晚辈见过万神医。”

    万春流见林越溪气宇轩昂,且杜杀、阴九幽等人均服服帖帖地跟在他身后,自然知道为何鱼儿会突然回来,还杜杀等人愿与燕南天化干戈为玉帛,想来正是拜这位年轻人所赐。故而忙道:“老儿见过友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晚辈此番前来却是欲拜访燕南天燕大侠,不知如今燕大侠如何了?”

    万春流不禁瞧了眼杜杀等人,叹息道:“唉,燕大侠受伤实在太重了,如今还能够活下来根本就是一个奇迹,但……但是想要醒来的话,恐怕……恐怕还得有奇迹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自然知道当年杜杀等人对燕南天所做的事情,用丧尽天良来形容也不为过了。他缓缓道:“不知晚辈可否去看下燕大侠?”

    万春流道:“自然是可以。”

    随后林越溪和鱼儿以及花无缺随着万春流穿过药香弥漫的大屋,在这大屋后面有一排房子。其中一间便是燕南天的病房,进去之后,但见昏暗的屋内,隐约有一个人影盘膝坐着,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定睛瞧去,只见此人骨瘦如柴,若非那平稳的呼吸,恐怕就如同死人无异了。林越溪虽然从未见过燕南天,但却也能够想象当年燕南天的风采,而今却是如此这般。

    林越溪并未多做逗留,他此番来这里,其实也猜到燕南天还未醒来,之所以一定要来看一眼,其实有一种追星的心态,毕竟当年看《绝代双骄》之时,燕南天的剑神风采在他幼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,故而才会坚持来看一眼这位儿时的偶像。

    弥漫着药香的大屋内,所有人都在其中。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鱼儿,你确定要将江琴父子留在恶人谷么?”

    鱼儿道:“嗯,我希望等燕伯伯醒了之后,再由他决定如何处置他们。”着,他看向花无缺。

    花无缺微微头,他虽然从未见过燕南天,更没有鱼儿对于燕南天那般情感,但是他尊敬鱼儿的决定,更何况完美如他这样的性格,就算知道了江琴便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,但也不知该如何去报仇。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好吧,既然你们这么决定,那……”到这里,他望向杜杀、李大嘴等人,缓缓道:“在下希望诸位能够帮忙好好看管江琴父子,嗯,不死就好。”

    哈哈儿笑道:“林大侠的意思,只要他们不死,任由我们如何折腾么?”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不错,只要他们不死,任由你们处置。”

    江琴父子早已经面无血色,面对世间最恶的几人,这一对父子显然也会恐惧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林越溪将鱼儿和花无缺单独叫到一起。

    “鱼儿,无缺,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。”林越溪道。

    鱼儿和花无缺望向他,他继续道:“这一件事情,或许你们不会相信,特别是无缺。不过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们。”

    两人均是神色茫然。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无缺,其实我并不是你的‘林大哥’,但我又是你的‘林大哥’。”

    花无缺呆了呆,被林越溪这话弄得有些懵。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我知道你很难理解这句话,那我就直白的告诉你们。我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而在此之前的‘林越溪’只是供我降临这个世界的载体,许多事情,就算是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,总之你们只要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而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花无缺张了张嘴,似乎想要什么。不过却被林越溪打断了,他道:“我来到这个世界是要做三件事情,而这三件事情中我已经完成了一件,但还有两件事情还未完成,而待我完成那两件事情之后,便是我离开这里回家之时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实话,在此之前,我仅仅是将自己当做是这个世界的旅人,毕竟我终究不可能驻留于此,也不能驻留于此。但是在遇到你们之后,我突然发现对于这个世界居然有所留恋。鱼儿,你我相处时间虽然并不长,但这段时间却让我此生难忘。虽然你叫我师父,但是实在的,其实你教了我更多,而我所给予你的不过是几本秘籍罢了。无缺,于你,我们真正交流的时间更少了,虽在你的记忆中我陪你度过了一整个童年,但是于真正的我,却不过最初的那一面,以及这一段时间。但是你的善良、纯真以及完美,却让我铭心刻骨。我知道你真心敬我、爱我,否则也不会忤逆你的大师父而放我走。起来,你于我还有着救命之恩,若不是你的话,我恐怕早就已经死去多时,更别返回原来的世界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看着两人,最后认真道:“无论如何,我林越溪都会记住你们,感谢你们。”

    鱼儿和花无缺虽然依然无法理解林越溪的话,毕竟这样的事情,除了当事人林越溪以外,其他人想要理解明白,决计是千难万难。不过两人,却也能够听出,林越溪对自己有真的感情。

    鱼儿忍不住道:“师父,那你什么时候会离开?”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完成另外两件事情之后。”

    花无缺问道:“什么事情?我们可以帮到你么?”顿了顿,又道:“虽然……虽然我真的不希望林大哥你离开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笑了笑道: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无缺你何必纠结呢?至于那两件事情,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忙。”

    鱼儿道:“师父你吧,无论什么事情,我和大哥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笑着敲了下鱼儿的脑袋,道:“你不怕我要你去死么?”

    鱼儿一怔,随后正色道:“就算是死,只要能够帮助师父回……回家,我也愿意。”

    看着鱼儿这般神色,林越溪心狠狠地被感动了一下,忍不住笑骂道:“鱼儿,你这鬼精灵,还真是的啊!”

    鱼儿道:“师父,我是认真的,若不是你的话,或许我早就已经死了,而且……而且还是死在大哥手中,而按照师父所言,届时邀月必当会告知大哥真相,那个时候,恐怕大哥也会自杀吧。”

    花无缺虽然没有话,但是从他的神色中,却可以知道,正如鱼儿所言那般,他若是发现自己杀了自己的亲生弟弟,绝对会自责地自杀。

    看着两人,林越溪心中不禁感叹,邀月的这一招当真是狠啊,是杀人诛心也不为过啊。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鱼儿,真的,这个忙……还真是需要你死。”

    但见鱼儿脸色微微一变,不过却重重头道:“还请师父吩咐!”

    而花无缺则道:“林大哥,让我来!”

    鱼儿道:“大哥,师父既然要我……要我死,那肯定有他的道理,所以你不要与我争了。”顿了顿,他不禁抱住花无缺,动情道:“大哥,虽然与你相认时间不长,但是我真的很开心、很幸福,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大哥。”

    “二弟!”花无缺已然目中含泪。

    面对两兄弟这般,林越溪既是感动,又是哭笑不得,道:“你们两个能不能听我完再争啊。”

    鱼儿和花无缺自都是聪明绝之人,听到林越溪这么,立即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。

    林越溪的计划很简单,就如同原著中一般,只是他把这个事情大大的提前罢了。在原著中,鱼儿用假死药骗了所有人,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死在了花无缺手中,而邀月更是得意地宣布了真相。只是她万万没想到,鱼儿是假死。待她知道鱼儿假死之后,直接被刺激地疯了。

    林越溪的任务一个是报复邀月,一个是拯救怜星。而若是用同样的方法来击碎邀月谋划多年的计划,这样的报复方式绝对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以忍受,如此自然就完成了任务。而若是邀月疯了,那么怜星自然也就不会被杀,同样可以完成任务,算是一举多得的。

    而在执行这一次的任务之前,林越溪则需要将《嫁衣神功》练至圆满,否则的话,届时邀月发狂大杀四方的话,被干掉了的话,可就要哭死了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他已然将《嫁衣神功》突破至第九重,按理以他现在这样的境界与邀月相争也能够保证不胜不败。但他为了保险起见,决定还是要待自己神功圆满之后再实施计划。

    在林越溪至恶人谷一个月后,意外发生了。

    月光如水,林越溪在一处崖壁之上打坐修炼。他忽然睁开眼睛,眼中精光激射,缓缓道:“朋友,既然来了,又何必鬼鬼祟祟,徒增笑柄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一声轻哼响起,月光下一条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林越溪十米之外。

    朦胧的月光下,那是一个女子,宽松的白色霓裳掩盖不住她那曼妙的身材。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,乍一看,林越溪还以为是曾经自己救下的那名女子,不过随着那女子逐渐走近,他便知道并不是。

    “来的可是移花宫的二宫主?”林越溪平静地问道,其实他只是看似平静,心里却已然是激起千层浪,他之所以能够认出对方身份,则是因为眼前这逐渐走近的绝代丽人,竟是个天生的残废,那流云长袖,及地长裙,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。

    白衣女子笑道:“既然认得我,你还如此安之若素?”着,她抬起右手,将面具取下,露出她那张绝代的容颜。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二宫主于在下有恩,在下自不能对恩人避而不见。”

    怜星眨了眨眼睛,轻笑道:“看来你倒不怕我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笑道:“古语有云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。二宫主之美,如何能够让人惧怕?”

    怜星笑道:“你果然与以前不同了,这倒是一件奇事,难道以前的你所有的表现只不过是为了迷惑我与姐姐么?”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二宫主笑了,在下如何能够迷惑的了大宫主与二宫主?”

    怜星嫣然笑道:“笑么?你将无缺的身世告诉了他,打乱了我与姐姐的计划,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么?”

    林越溪凝视着怜星,缓缓道:“二宫主确定这是你与大宫主的计划,而非大宫主的计划么?”

    怜星神色一怔,面上动人的笑容逝去,冷冷道:“你好像知道的东西不少啊?”

    林越溪道:“该知道的我都知道,不该知道的我还知道。”

    闻言,怜星明眸中精光暴涨,道:“或许当初我不应当慈悲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微微一笑,道:“人性本善,二宫主在十六年前便已然慈悲,如何又能够改变本心呢?”

    怜星已然面若寒霜,冷冷道:“你不是林越溪!”

    林越溪含笑道:“二宫主何出此言?我若不是林越溪,那又能够是谁呢?”

    怜星凝视着林越溪,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,缓缓道:“姐姐将你带回来之时你不过四岁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,于是便道:“二宫主难道今日前来,仅仅是为了与我讨论,‘我’是不是‘我’的问题么?”

    怜星冷冷道:“我是要你陪葬的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眉眼一挑,忍不住道:“陪葬?为谁陪葬?”

    怜星道:“为无缺和鱼儿陪葬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怔住了,道:“无缺和鱼儿好好的……”到这里,他顿住了,“大宫主也来了么?”

    怜星道:“你终于知道了么?若不是你,纵使无缺依旧会遵守姐姐的命令要杀死鱼儿,但是只要他们没有决斗,或者他们只要武功不分胜负,那他们就不会死。可是你……却自作聪明地将真相告诉了他们!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,但是你的这一做法却也将他们两人推入了死地。”

    林越溪闻言,冷汗涔涔而下,他太自信了,或者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连连获得绝世武功而导致过度膨胀。他自以为将真相告诉鱼儿和花无缺便能够阻止他们兄弟相残,又自以为按照计划行事便能够完成任务。却从没有想过,这个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,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等着他的计划来执行。若是他一直蒙头苦练神功,待神功大成了再出来,那所有事情确实可以迎刃而解,但他却自作聪明了。

    如今怜星既然知道了,那么邀月还会不知道么?

    看着林越溪的神情,怜星冷笑道:“不管你是不是林越溪,但你必须为你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!荷露恐怕已经快要到移花宫了,届时我姐姐必然会亲临于此,那时这里必将被夷为平地,所有人……所有人都要为你的愚蠢埋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