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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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君亦衍听的面无表情,只在她说坏人时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,却也没有再多问,扶着她走的极慢,快到柔妃殿时对她道:“你不必进殿了,在外面等我,将寿礼送到我就出来。”

    未夏心中一暖,不让她进殿,是顾虑她的伤脚怕进去又要跪拜吧。

    说是马上出来,还是等了有一会。没等到君亦衍,却见君亦洺和君亦泽率先跨出了殿门,未夏一惊,怎么他先出来了,眼神顿时戒备起来,不自觉的转身想躲开。

    “爷!”

    身边齐荆忽然出声,未夏停住,转身,只见殿门外,君亦衍也跟着出了来。不知怎么,看到他的一瞬她心里忽然便不那么怕了。

    君亦洺面色焦急,脚步匆匆,乍看到未夏时,他脚步滞了滞,脸上顿时充满怒气,走到未夏身边狠狠瞪了一眼,咬牙低声道:“走着瞧!”身旁君亦泽将他一拉,示意身后,君亦洺转头,看到了君亦衍,不悦地哼了一声,任由君亦泽拉着走了。

    他逼近自己时心里到底还有些余悸,见他走远,未夏才松了口气,却是疑惑,君亦洺为何会对自己说走着瞧。

    君亦衍走到她身边,挡住她视线道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走了几步,她到底忍不住问道:“你,对君亦洺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能对他做什么?”他反问,看她一脸不相信又慢声道:“不过是提醒他明日我要他手上一项案事的结果,他便匆匆回去处理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故意什么?”他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未夏滞了滞,道:“你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个……那个人是他,所以才故意整他!”

    君亦衍不说话,凝着她的脸,像在困惑什么,很久忽然道:“你幼时曾说过一句话。”

    未夏睁大眼表示自己不记得,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他又将她看了一会儿才接着道:“欺我之人我必还之。所以我帮你讨了回来,不喜欢么?”

    未夏一呆,果然是他在报复,倒不知是谁告诉他的。君亦习是不会说的,不然刚才也不会刻意提醒她不要给君亦衍添麻烦。君亦泽……更不可能,先不说他与君亦洺是一边的,听董逢说过此人也在暗暗争抢皇位,他不可能相帮君亦衍。

    知道那件事的只有这两人,未夏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是谁。

    “回府吧。”君亦衍看她又发起呆,揽了她便要走,刘完与齐荆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在不远处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未夏忽然牵住他衣角,认真道:“以后别这样了,你才刚复职……得罪人太多总是不好,他身后还有君亦泽和德妃。而且,他并没对我怎样,我也打了他的……。”

    “你怕我有事?”他问,不等她回答又道:“不妨事。”

    她确实有点担心他,但出发点却是怕连累到一晗……算了,这个敏感话题还是不说为好。

    未夏再不做声,君亦衍也没再说什么,只是半揽着她往马车走,大约是嫌她跛着脚走的太慢,大手一抄横抱了她就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刘完齐荆等人很是兴奋,毕竟豫王府扳回了局面,皇帝对君亦衍重新恢复了信任与重用。回程的马车晃晃悠悠,行的缓慢悠闲,车厢内如来时一般安静。只不过那时那人在发怒,而她也不敢说话。此刻,一样的安静,形式和心思却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。

    君亦衍靠着厢壁半阖着眼,似乎睡着了。未夏却忽然想起一件事,怔怔看着他的脸,这个人外表其实是极美的,有着幽黑眼瞳的桃花眼,有着高直的鼻梁,有着粉色的薄唇,这样的长相该是耀眼夺目的,可看着他的面容时,往往总让人忽略掉他俊美的长相,只觉这人真真温和如玉,暖玉。

    他很爱笑。嘴角牵起时左侧脸颊会生出一个浅浅的酒窝,让人轻易就沉醉在他如三月春风的笑容里,忘了防备。其实骨子里是心思深沉的,叫人从外表看不见一丝端倪。

    比如这次,她以为自己一定是要被休的,却只是被降了名分。而皇帝对君亦衍似乎更加器重了些,不然方才不会有那样的举动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一种海鱼,刺豚。

    外表看起来软弱温和,似乎谁都能随意欺了去,实际上又伤不到他分毫,因为他时刻都给自己做好了万全的防备。她甚至觉得,他的武器不光是用于防备自保,还有反给对手一击的能力。

    幸而,一晗有这样的朋友,而非对手。

    “有话说?”君亦衍没有睁开眼,突然问了一句。未夏吓了一跳,拍拍胸口,再看,他已经睁眼定定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摇头。

    “脚疼?”说话间已将她的左脚拿了起来,放在膝盖上,伸手就要脱去她的绣鞋。

    “不,不是……”她赶紧收回脚,伤处虽疼,但还可以忍受,他不准,抓住她脚腕不放,手恶意往她扭伤的地方一捏。

    未夏疼的低叫一声,他才放轻了手道:“不疼?”

    这人问的好无辜!仿佛刚才那一下不是他故意下的黑手。未夏敢怒不敢言,嘴上凉凉道:“现在疼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置可否,嘴角微微上扬了下。又径自脱了她的鞋袜,仔细看了看脚裸处道:“有些肿,但不严重,近期少行走便好,疼就忍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哦!”未夏慢吞吞的答,还在为方才他捏她那一下暗暗腹诽。

    也许是危机解除又复了职,他心情似乎变得很好。嘴上说着没有大碍,却没有放开她的脚,手指在她脚腕处轻轻揉着。未夏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,脸也微微烫了,为这样温情的动作。

    君亦衍似无所觉,半晌抬头看着她道:“想说什么便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?”

    她有很多疑问,比如皇帝为何改了主意,他为何可以复职,他为何不肯休她……其实她最想问的是这一切是否是在他算计之中。

    无论她想与不想,这一些都已经与她脱不开关系,那么知道多一点心里是不是有底一些。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,他到底是何意图,若说怀疑她是锦王派来的的奸细,要甩掉她这枚棋子,所以捏造一个不祥之身给她,可为什么又不肯休了她,费尽心思保她一个侧妃的名份,将她留在豫王府。

    似乎怎样想都不通,而且他对她并无男女情谊,未夏感觉的到,虽然有时他的举动会看似温情又暧昧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笑,牵起左颊上那枚浅浅的酒窝,又是那种如春风般的表情,未夏却明白他的意思,有些问题,她可以问,但他不会答。

    “好吧,我不问。”

    她叹口气:“不管你策划了什么,目的是什么。我只想告诉你,我不是玉湖庄与锦王的人,不会刺探你任何情报。我没有招惹,也没有打算招惹一晗……秦世子,我与她也绝无可能,所以你不必往那些方面多想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事我虽说不清楚,也知道你怀疑我,但请你,不要怀疑秦一晗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盯着她看了很久,才极轻的应了一声。她忽然觉得其实不论自己刚才说什么,他都会那样嗯一声吧,但其实他并不信吧,只是无可无不可,这样多疑的人……

    未夏心中叹息,忽听君亦衍低声笑道:“生不为正死不得入君家祠堂,我以为你会问我名分之事。”

    她一呆,倒真的没想过这个,他们虽拜了堂成了夫妻,可除了名义上,他们也没有哪一点像是夫妻。他对她无意,自己除了对他有一点点小小的怜惜和扯不清的牵绊,对他并无情意,所以她自不会在乎是正妻还是妾妃。

    她还盼着一晗快些事成当上西秦皇帝,好带她离开呢。只要在她离开王府之前,他不要娶回个恶毒正妻,欺负她这个小妾便好……

    但是,该怎么说呢?

    想了半晌,她只好干巴巴道:“那个不重要,反正你现在也没娶别人……左右豫王府只有我一个女人。正妃侧妃都一样,称谓不同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将来娶了别人呢?”他又问。

    表情不自觉的僵了僵,她抚住胸口,赶走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。一晗也说过他迟早会娶别人,既然早就知道,又有什么必要在意?

    他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,不要逼她说实话啊,她为难道:“你也说是如果,那不是还没娶吗,所以以后再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他定定看了她一会,笑。

    他又靠在壁上睡去了。这一次似乎真的睡着了,不管未夏怎么打量,都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她放下心来,刚才的一份剖白,他“嗯”了一声,却没有表态,大约也是不信她的,这人生性本就多疑,她不指望他全信自己,只是那番话必须说出来。

    她只是想以后与一晗见面能更容易更坦白一些而已,其他的,即便这一切真的都是君亦衍算计出来的,包括安在她身上的不祥之说,她都不在乎。他会不会娶别的女人,她也不在乎。只要他不伤害自己、细细和一晗,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,随便他怎样利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