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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交易如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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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马车疾驰,风吹开了车帘,蒋年清隽的脸庞在月光下神色清明,却没有了丝毫醉意。

    酒香在车厢内似有似无的流动,宁月昭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震了震。

    在宁月昭开口前,蒋年又道:“陛下如今病重,她是不可能让殿下和那个人在一起的。太医令说陛下的病不能受刺激,殿下向来孝顺,该怎么做应该不用微臣来教。微臣知道殿下素来不喜微臣,而微臣所求,也不过是蒋氏一门的荣耀而已,你我各取所需,做个挂名夫妻如何?”

    宁月昭眯了眯眼看他:“只是求荣华富贵的虚名吗?那你先前做的那么多事又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蒋年和她拉开了距离,背靠着车厢壁,“殿下,纵使是做戏也有尽心些吧?我们难道不该为天下人做个典范吗?还是您觉得一对貌合神离的公主和驸马,未来的女帝和皇夫,更能得民心?”

    他的话看似合理,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矛盾感。宁月昭也不急于做决断,道: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
    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了,这下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,就这样,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到了宫门口。宁月昭直接下了马车,头也不回地进了宫。

    当那道厚重的大门在眼前合上时,蒋年深吸了一口气,嘴角轻轻牵起一抹淡笑。

    深夜的宫中微凉,大约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,宁月昭却觉得脑袋有些沉。

    青池在锦绣宫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,不住地在宫前的广场上踱来踱去,远远地看到宁月昭和燕默的身影,就飞也似地跑到两人面前,“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,奴婢都急死了!咦?有酒味,您喝酒了?”

    不说酒还好,一提到酒,宁月昭就想起了蒋年刚才的话。她没有回答青池的话,反而加快了步子,甩开两人一段距离。

    青池一头雾水,只能看向燕默,“木头,殿下怎么了?”

    燕默望向前方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青池气得一跺脚,“我也是糊涂了,怎么能指望从你这木头嘴里问出话!”

    说完,青池就追着宁月昭的步伐去了。

    而宁月昭在宫中坐了一会儿,还是选择了更衣去昇龙殿。

    女皇对于宁月昭出宫的事情是知道的,此时她正被人服侍着用药,见到宁月昭来了,顿时就心情大好,“阿昭,今日在宫外玩得可开心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开心的。”宁月昭这时已经整理好了心情,笑靥如花。

    女皇满意地点点头,“先前你父君执政时,也是经常到民间走动的。”

    宁月昭道:“不是有采风使吗?何必自己走一趟?”

    “采风使也是人,是人就有被收买的可能,能亲自去听,还是自己去听的好。”女皇摇摇头,“蒋年能文能武,有他陪你出宫,朕也放心。”

    宁月昭脸上的笑容稍稍凝固,随即展颜道:“哪能总是麻烦蒋卿呢。”

    “阿昭,朕知道你一时难以割舍安晨,可是他的出身注定了不可能成为你的皇夫。”女皇抓住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,郑重地道,“你若愿意和蒋年成亲,待你们生下嫡子后,你再收了安晨,朕也不反对了。”

    女皇做出了让步,但是宁月昭却惊呆了,这是要安晨做她的面首?

    大兴的贵女中,纳面首的有不少,除了她的母皇,历代的女皇也或多或少都有收面首的。只是根据祖制,女皇要纳面首,需要先和皇夫生下嫡系后代,而且成为面首的人也必须服下终生不育的药物,以维护皇室血统的纯正。

    因为成为女皇的面首就意味着绝后,除了那些被人进献上来讨好君上的,几乎没有人愿意做面首的。

    “不行!”宁月昭断然拒绝,她不愿意安晨做出这样的牺牲。

    女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“今日安晨随傅太医进宫,朕见他有些恍惚,还出了差错,大约是因为最近你对他避而不见的缘故。”

    “他出了什么差错?”宁月昭紧张地问道,“母皇责罚了他吗?”

    女皇的脸色冷了三分,哼声道:“你怎么不先问问朕可有什么损伤?”女大不中留啊,胳膊肘尽向外拐!

    宁月昭知道自己情急之下伤了母亲的心,赶忙补救,“母皇可有伤着了?”

    女皇不说话,转过身去背对着她。

    在一旁服侍地碧绦看不下去了,出声道:“安御医今日在为陛下施针时,一连扎错了几个穴位,都出血了呢!陛下当时脸就没了血色,足足有一刻钟才缓过来。陛下心软,也没有责罚安御医。”

    听了碧绦的话,宁月昭更加愧疚了,当即就跪了下来,“儿臣知错了。”

    女皇也不转身,只冷冷地道:“他是你心尖上的人,朕若是罚了他,你还不知道要怎么跟朕闹呢!”

    宁月昭见母亲不肯原谅自己,又重重地磕了个头,“母皇,孩儿真的知错了。”

    女皇到底是不忍心,转了过来,“你这孩子!”

    碧绦赶忙去搀扶宁月昭,“殿下快起来吧,陛下不怪您了。”

    女皇叹了口气,“今夜他在偏殿值守,你去把话和他说清楚吧。有的人,只求能一生相伴就可以。你不是他,他的事还是让他自己来抉择吧。”

    宁月昭觉得鼻子有点酸,本来想转述今日听来的故事来逗母亲开心的,结果却成了这个局面。

    “去吧,朕有些乏了。”女皇面上露出了些许倦色。

    “那儿臣先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,女皇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出了后殿,宁月昭感觉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要去偏殿,找安晨。”宁月昭摆摆手,阻止了想要跟上来青池和燕默。

    宁月昭心事复杂地走在长廊上,青池和燕默跟她隔开了一段了距离。

    远远的,宁月昭就看到了偏殿透出的昏黄灯光,她可以想象地出安晨在灯下看书的模样。她很想冲上去看一看实际的场景是不是和她的想象一样,但是理智让她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月上中天,清风徐徐,本该是诉说衷肠的最佳时刻,叫她怎么说得出那些决绝的话呢?

    不能狠心诀别,又不忍母亲伤心,这就是她这几天一直对安晨避而不见的原因。

    就在宁月昭愁肠百结的时候,安晨竟然从偏殿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月华下的他,依旧白衣胜雪,然而轻蹙的眉头昭示着他这几日也过得不轻松。

    宁月昭最喜欢安晨穿白衣,所以太医院只有他一人有特权可以不穿那古板的御医袍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如往昔:“阿昭,你终于肯来见我了。”

    宁月昭低下头,有些不敢看他,那些话,她真的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“这里风大,阿昭跟我到屋里坐着吧。”安晨笑着去拉她的手。

    和蒋年颇有热度的掌心不同,安晨的手总是带着微微的凉,可是她却更喜欢这份微凉,那份火热,她有些消受不起。

    偏殿的陈设比较简单,两人隔着圆桌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“阿昭,宫外好玩吗?”安晨先开口了,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仿佛笼着一层轻雾。

    宁月昭感觉心底一抽,不自觉地就解释道:“你都听说了?我是看母皇最近似乎对民间那些说书十分有兴趣,才想去听一些,回来讲给母皇听,让她开心一下。”

    安晨勉强扯了扯嘴角,“我不是听说的,是我看到的。”

    自从安晨进了太医院,女皇就给他在宫外赐了宅子,许了他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。是以安晨平素都是居住在宫外的,那么看到她和蒋年进听风茶楼,也不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宁月昭想要解释,却有种无力感,“那时人多……所以,总之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
    安晨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眼神,复又愧疚不安地道:“今天我犯了错误,害了陛下。陛下没有惩罚我,这让我更过意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宁月昭见他这般样子,又心疼了,“母皇宽厚,连犯错的宫人都很少责罚,你往后尽心些就是了。”想来他今天是因为下午看了她和蒋年出双入对的样子,才心神不宁的。

    安晨摇了摇头,再次握住宁月昭的手,“你不理我,我心里乱,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。阿昭,不要不理我好吗?”

    宁月昭注视着她的眼睛,那双清澈的眼中读到了卑微和乞求。她有些动容,但是她一时间问不出那些话。

    安晨顿了顿,似下了很大的决心,“我知道阿昭的驸马必须是蒋大人,我自知出身卑微,不敢奢想能和你并肩而立,只求能每天看到你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宁月昭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,苦不堪言。母皇果然心思通透,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,她让自己过来之前,怕是早就知道安晨的心意了吧。

    “安晨是御医,自然是可以经常来为本宫诊脉的,到时候就能看见了。”宁月昭觉得他的这份情谊太深重了,她到底是不忍心委屈他。如果可以,她宁愿他娶一个贤惠的妻子,平淡却也自在地过一生。

    “不!”安晨猛地站了起来,扶住她的肩,“你知道吗?我今天满脑子都是你和蒋大人手牵手的样子。我觉得我要疯了!阿昭,我不求别的,只要你的身旁有我的一席之地,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!”

    宁月昭浑身一抖,声音也有些颤,“你愿意做我的面首,可我不想你做我的面首!”

    安晨抱住她,道:“我不觉得委屈,你不是我,不要替我做抉择好吗?”

    宁月昭任由他抱着自己,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药香,鼻子酸了,但是这一次,眼泪不争气地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,安晨赶忙松开了她,掏出帕子帮她拭泪,“阿昭,是我不好,你不要哭了好吗?”

    宁月昭也不说话,只是放任自己大哭一场。

    女皇现在是允了她将来可纳安晨作面首,可是这并不意味将来他们两人就能肆无忌惮地长相厮守。蒋家祖上是开国功臣,百年望族,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,怎么允许嫡系子孙在皇家受委屈?再说,蒋年虽然嘴上说得好听,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,等他将来登上了皇夫之位,他是主子,安晨是奴,还不是任他搓扁揉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宁月昭最终冷着脸推开了安晨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。

    安晨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,颤抖着伸手,想要帮她擦干眼泪,可是却被她避开了。

    为了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,宁月昭迅速起身离去。

    一声惊雷下,窗外风雨大作。偏殿内灯火摇曳,片刻前还是伊人相伴,此时只余孤身对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