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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釜底抽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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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蒋年以一个极为随意地姿势倚靠着院中廊下,抱着一坛子酒,也不用杯,就这么抱着喝。

    此时院中无人,否则非要叫人惊掉了下巴不可,这般放浪形骸的举止,哪有平素半分温润如玉,谦谦君子的风范。

    “二少爷,二少爷!”井茗在院外喊他,因为蒋年把人都赶了出去,院子落了锁,不让人进来。

    蒋年皱了皱眉,没有应他,又喝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“二少爷!”井茗拍了拍门,“禁军统领左明求见,您开开门吧!”

    蒋年放下酒坛,站了起来。他其实未醉,步履稳健地去开了门。

    院门一打开,外面的两人就闻到一股子酒味儿。

    蒋年连个招呼都没打,就自己转身回了院内。

    左明眉梢一沉,阻止了想跟进去的井茗,反手栓上了院门。

    他跟上蒋年,问道:“喝闷酒?”

    蒋年没有答他,回到廊下,继续抱起酒坛子,声音淡漠,“找我什么事?”

    左明夺过他手中的坛子,一言不发地将坛中余酒一饮而尽,然后将坛子砸到地上,摔了个粉碎!

    “娘的,你说这算什么事!”左明愤愤不平,爆了出口。

    蒋年嘴角一牵,踢了踢飞到他脚边的一块碎片,无奈道:“你这人,抢了我的酒也就算了,还砸我的坛子,你是来捣乱的吗?”

    左明在他旁边坐下,把方才觐见宁月昭时发生的事说了。

    蒋年听完,轻轻摇了摇头,“没想到安晨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左明犹自愤懑,“殿下未免太过偏心,置国法和礼法于何处?又置你于何地?”

    蒋年脸上的笑淡得几不可见,“她不尽然是徇私,倘若就此杀了安晨,药典的修订不知要往后推迟多久。就说现在用的这一本药经,亦是前朝名医穷尽毕生心血著成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左明冷哼了一声,“你倒是大度,那为何独自锁在院中喝闷酒?”

    蒋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凉凉道:“殿下是个极重感情的人,她与安晨间的情谊非旁人可比,会这样反应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
    左明对他的这番说法嗤之以鼻,“她是大兴皇储,奉旨监国,首先要想的是国法,然后才是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蒋年闻言沉默了。

    左明兀自狠道:“即使她不将安晨送交大理寺,只要她肯把人交给我禁军都督府,我有的是方法让他乖乖把手札默出来。他一日不默就关一日,有本事他就耗一辈子,禁军的铁牢底坐穿了,我就放他出来!”

    “噗嗤!”蒋年忍不住道,“你这主意,真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左明不是一个崇尚酷刑的人,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,真的是气坏了。

    他没好气地瞪了蒋年一眼,“不然能怎么办,由着殿下乱来吗?若不是陛下病情凶险,我就直接奏明陛下,她必定不会这般徇私!”

    蒋年勾了勾嘴角,道:“你不必如此着急上火,我有法子,可以让殿下不能再护短安晨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办法?”左明眼前一亮,赶忙问道。

    月色下,蒋年的目光瞬间变得悠远。

    他淡淡道:“我已经让我爹召集了几个阁臣,明日在朝会上直接参上一本。”

    蒋齐奚是内阁首辅,中极殿大学士,他的门生遍布朝野。翰林院又素有清议之名,不畏皇权。只要他在朝堂上振臂一呼,必定有许多官员响应。

    到时候就算宁月昭有心,也护不住安晨。安晨想要保命,就必须以默写手札为筹码,将功折罪。

    此计可谓釜底抽薪。

    左明深吸一口气,由衷地佩服,蒋年果然不会让他失望。

    转念一想,他又问道:“可是这样一来,殿下必定就知道是你使得手段,只怕会记恨你。”

    蒋年笑得很没所谓,“她本来就不喜欢我,再多恨一点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在她心中留一个好印象,还是痛快报仇,这个两难的抉择折磨得他快要疯了。

    直到刚才,他才下了决心。安晨不除,后患无穷。

    反正他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,来日方长,难道他还耗不过一个死人不成!

    左明闻言大笑,“痛快!还有没有酒?我们今夜喝个痛快!”

    想到两世的纠葛可以就此画上句号,蒋年心中也是舒畅,又去搬来了两坛酒,和左明一人一坛,喝了个昏天暗地。

    然而次日,当蒋齐奚做足准备,要在朝堂上直谏的时候,却被告知今日公主殿下身体欠安,取消早朝。

    “蒋阁老,您说是不是公主她察觉了什么?”一个站在蒋齐奚身后内阁学士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蒋齐奚面沉如水,肃声道:“既然殿下身体不适,那就改日再说。”

    徐志见蒋齐奚绷着脸,和他一党的几个内阁学士都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,不由凑过来道:“蒋阁老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奏禀吗?为何你们神情如此失落?”

    蒋齐奚眼风扫了他一眼,“不劳徐次辅费心。”

    说完,蒋齐奚就拂袖而去,后面跟着一干阁臣们。

    徐志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,招呼了一个阁臣过来,“去查查,这老匹夫搞什么鬼。”

    那阁臣也是个机灵的,他压低声音道:“大人,根据下官所知,殿下昨日派了禁军侍卫到了太医院,具体是什么情况,下官再去查。”

    徐志摆摆手,别有深意地道: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其实,宁月昭真不是在装病。

    她昨夜被头疼折磨了一宿,直到天色将明才浅浅入眠。

    到了要上朝的时辰,她实在是起不来,并且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于是,女皇那边终于隐瞒不住了,但她自己也在病中,便遣了碧绦来探望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既然身子不适,怎么能不传御医呢?”碧绦见到宁月昭饱受病痛折磨后的憔悴容颜,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宁月昭挣扎着从床上坐起,对碧绦笑道:“姑姑,本宫已经没事了,你回去禀了母皇,让她宽心。”

    碧绦怎会看不出她笑中的勉强,坚决道:“不行,必须传太医来看看!”

    鉴于碧绦强势的态度,宁月昭推辞不过,只得道:“那就传林州吧。”

    对于林州这个名字,碧绦只觉得耳熟,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,难得宁月昭肯传御医了,先招一个来再说。

    而此时,林州正在太医院关着安晨的那间房间外徘徊着。

    禁军侍卫牢牢把守着那间屋子,门窗又紧闭着,他也不敢靠得太近。

    什么都打探不到,林州有些焦急上火。

    这时,突然有人揪住他的耳朵,把他往后扯。

    “疼疼疼!”林州下意识地就去捂耳朵,因为害怕惊动禁军侍卫,他不敢大声喊,只能压低了声音。

    那只手松开了他的耳朵,林州转过身,正要发火,一看来人,又蔫了。

    “舅舅……”他怯声叫道。

    傅原板着脸,一声不吭地往外走。

    林州也不敢在原地逗留,赶忙跟上傅原的步伐。

    待到原离了那间屋子,傅原才面色稍缓地道:“宫中来人了,传你去给公主殿下诊脉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林州闻言就腿软了,他就是个半桶水啊,哪能给公主殿下看病。

    他慌忙摆手道:“不行不行,舅舅你替我回了吧,就说我肚子疼!”

    傅原闻言气得不轻,一巴掌照着他的脑袋招呼过去了,没好气地道:“说什么混账话,皇家有诏,哪里能推辞的!”

    自从傅原因为典藏阁的事被贬了职,就一直闷闷不乐地窝在太医院。

    今日新任的太医令高盛领着人去给女皇请脉了,太医院就只剩傅原一个主事的了。他走遍了太医院也没见到林州,有下医士说最近经常看到林州往安晨这边跑,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,没想到还真抓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林州觉得委屈极了,公主一定是在刻意整他,怎么办?舅舅也不帮我。

    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,眼睛瞥到两个人朝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“舅舅快看,那不是蒋大哥和左统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