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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梦中惊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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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窄小阴暗的房间,摇晃不稳地残旧床榻,脏得看不出本来花色的被褥,破洞处露出得黝黑的棉絮。

    他现在还记得,那时虽是春季,却正值倒春寒,比寒冬还要冷上几分。

    “自己”正裹着残破的被褥,缩在窄小的床榻上。

    安晨用金针封住他的经脉,他现在比一般人都还要虚弱。

    胸中涌动地是滔天的恨意以及不甘,可是又无力改变,只能苟延残喘着。

    这种与世隔绝的禁锢,逼得人要疯了。

    终于那紧锁的门被打开了,但是迎来地却是蒋家满门抄斩的圣旨。

    宁月昭神色淡漠地看着他,原本艳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,白色的广袖宫装下是骨瘦的身子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蒋年想要开口询问,却听到“自己”颤抖地着指着宁月昭道:“你够狠,为了那个孽种,竟要屠戮我蒋氏满门!”

    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自己重生只是一场梦吗?其实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被困冷宫而生出的幻觉吗?

    接下来,蒋年看见衣衫褴褛,发面脏污的自己从床榻上跃起,扑向宁月昭。

    这是很明显的以卵击石,训练有素的侍卫根本不给他接近女帝的机会,就将他摁倒在地。

    宁月昭没有说话,好看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,她身边的太监拿出另一卷诏书,“庶人蒋年,陛下仁厚,赐你毒酒一杯,留个全尸,谢恩吧!”

    “自己”双目赤红,一口牙齿几乎要咬碎,如野兽般吼叫着:“我没有错,为什么要这么对我!”

    他很想闭上眼睛,不愿再经历一遍这诛心的一幕。可是这些场景如梦靥一般纠缠着他,即使闭上眼睛,一切也都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。

    宁月昭离开了,自己则被灌下了毒酒。

    他能够感觉到毒酒自咽喉而下,仿佛点着了一把火灼烧着他,又仿佛是五脏六腑都冻结成了冰,这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痛楚,让他深深地颤抖着。

    众人退出了那阴暗狭小的空间,蒋年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刻骨的绝望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濒死,那些不愿回想的画面又一次重映。

    明明是她和安晨背叛了他,为什么到头来家破人亡身死的是他?

    感受着毒药带来的冰火两重天的折磨,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上更痛还是心里更痛。

    就在蒋年痛苦地煎熬着的时候,所有的痛楚突然消失了。

    一身白衣的安晨翩然而至,他温文一笑,道出残忍的真相。

    “其实,我与阿昭之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,你看见的那碗避子汤不过是补气血的汤药罢了,至于被你亲手打掉的孩子,是你和阿昭的亲骨肉!”

    “阿昭当初接受先皇的赐婚时,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做夫妻的。可是,你都做了些什么呢?”

    安晨温润澄澈的嗓音仿佛魔音,蒋年的胸中翻滚着滔天的恨意和无尽的悔意。

    他恨自己愚蠢,被嫉妒冲昏了头脑。

    安晨悲悯地看着他,“阿昭的后半辈子有我照顾,你就安心的去吧。”

    若能重来,他一定不会再辜负她。

    蒋年又一次堕入黑暗中,他感觉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,也不知走了多久,才感觉到一丝光亮。

    他并没有回到十四岁那年,而是灵魂飘飘荡荡到了败落的蒋家。

    现在他已经明白,不知道因为什么机缘,他可以看到前世自己死后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昔日繁华的蒋家庭院已经是满目疮痍,但凡值一点钱的东西都被清洗一空。

    蒋家所有的人都被拉到了菜市口,刽子手正磨着屠刀。

    三朝元老的蒋齐奚此刻与一个普通的老人无异,为了蒋年这个儿子,他不惜和女帝对立,最后赔上了蒋氏一门的性命。

    “父亲!”

    蒋年看到自己的家人形容狼狈的等待屠戮,他很想冲上去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,可是已经没有了实体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徒劳地穿过他们的身体,什么也不了。

    “爹!娘!大哥!”

    最后蒋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人头落地,那满地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。

    直到日暮时分,刽子手才砍下了蒋家最后一颗人头。

    那一日,蒋家的血染遍了整条长街,头身分离的尸体就这样扔在菜市口,无人来收尸,夜里打更的都不敢往这边走。

    蒋年的在原地停留了许久,却没有看到亲人的魂魄。

    “我是蒋家的罪人,如果不是我任意妄为,蒋家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。你们不愿意见我也是理所当然的,我……其实也没脸再见你们……”蒋年自嘲地道。

    他一直不敢想象前世蒋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是怎样的惨景,如今亲眼见了,他已经失去了再活一次的勇气,他突然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宁月昭。她固然有错,可是自己才是罪大恶极的元凶。

    蒋年浑浑噩噩地朝着帝都外飘去,从今后,天地间,他一个孤魂野鬼走到哪儿就算哪儿吧。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越过了高山,穿过江河,仿佛是到了极北之地。

    “是我眼花了吗?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建起了宫殿?”

    蒋年看着眼前的宏伟建筑,和他方才经过的荒漠原野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他的魂魄穿过宫墙,进入了宫殿。

    一间宽大的殿堂内,墙上和柱子上都绘着异样的纹饰和图腾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北祁的皇宫!”蒋年曾经在书上见过这些图腾和纹饰,那是北祁皇室所用。

    北祁皇族极为狡猾,将皇宫建在极为隐秘处。大兴曾经多次和他们交战,却始终没能找到他们的老巢。

    后来大兴积贫积弱严重,再也无力与北祁耗战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我竟然意外到了北祁的皇宫。”蒋年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大殿门被打开。

    北祁的士兵推搡着一个女子进到大殿内,女子一身白衣血迹斑斑,发髻散乱,凌乱的发遮住了半张脸。

    “快些走,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兴女帝吗?你现在不过是我们北祁的俘虏而已!”为首的士兵用力一推,那女子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阿昭……”蒋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,她比上次在冷宫看到时要更瘦了,而且似乎还受了很重的伤。

    刚才那些士兵说她成了俘虏,显然是因为受了刑才伤成这样。

    蒋年觉得胸口一滞,心还是痛了。

    宁月昭则昂首道:“大兴已经另立新君,我如今不过就是一个庶人而已,要杀要剮悉听尊便!”

    尽管她现在形容狼狈,却依旧不失王者气度。

    “哈哈!”大殿后传来一阵极为愉悦的笑声,这个声音蒋年即使化成灰都不会忘记。

    一身北祁银袍的安晨从大殿后缓缓走出,此刻的他满面春风,全然没有当初在帝都时的怯懦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?阿昭。”安晨走到宁月昭面前,蹲了下来,捏过她过分尖削的下巴,“啧啧,怎么瘦成这样了?”

    “呸!”宁月昭毫不客气地吐了他一口唾沫,“是我瞎了眼引狼入室,如今你还惺惺作态作甚!”

    安晨一点也不生气,他挥手让那些侍卫退下。

    他掏出帕子,擦掉脸上的唾沫,“你如今都不是皇帝了,还这么骄傲做什么?”

    宁月昭倔强地道:“即使我不是皇帝,我身上还留着宁氏皇族的血,我大兴和你们北祁势不两立!”

    “势不两立?”安晨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。

    “你放开我!”宁月昭无力挣扎,只能任由他抱着。

    安晨笑道:“阿昭,即使你不是大兴的皇帝也不要紧,我不日即将登基成为北祁的皇帝了,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,安心待在北祁好了。”

    安晨居然是北祁皇族!这个消息太让蒋年吃惊了,安晨的模样黑发黑眸,五官俊秀,完全没有北祁人的相貌特征啊!

    她被安晨放在大殿正中间那张金子打造的王座上,安晨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,“可惜我现在还不能立你为后,我要娶朝中重臣的女儿,谁叫我现在根基不稳呢?”

    宁月昭试图躲开他的手,却怎么也避不开。

    安晨按住她的后脑,和她脸颊相贴,似情人般低语,“都已经被我用金针封住了经脉了还不老实,你倒是和那个蒋年一样的倔,当初他也是这样的挣扎呢!”

    提到蒋年,宁月昭瞳孔微缩,一下子没了挣扎的力气。

    安晨轻轻蹭了蹭她的脸,“说起来我现在的处境和你真像,为了巩固皇位,不得不娶朝中重臣的女儿。但是我跟你不一样,你知道当初我为了离间你和蒋年费了多少心思吗?你现在不用费什么心思,只要乖乖的等我地位稳固,然后杀掉那个女人,清理她的家族,然后我就能立你为后啦!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疯子!”宁月昭气得发抖!

    安晨用力抱住她,“我是被你逼疯的,你知道吗?我曾想过如果你当初在那姓蒋的死了后就立我为皇夫,我就不要这皇位了,留在大兴陪你一生一世。但是你偏偏又听了那些谗言,去查你母亲的死因。我没有办法,只能用这种办法,来和你长相厮守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,我们相识相遇乃至相爱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骗局,你现在凭什么指责我?”宁月昭几乎是字字泣血,“是我引狼入室,否则我母亲怎么会死于盛年!”

    “你母皇就是个蠢货,她如果成全了我们,我可以让北祁向大兴俯首称臣。可她偏偏无理由的宠信那个蒋年,甚至想置我于死地。我不过是自保罢了。”安晨说得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宁月昭被他这番强词夺理的话气得发抖。

    “好了,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。”他轻轻拍着宁月昭的背,“你说,宁氏皇族的血加上北祁皇族的血,生下来的后代会是什么样的?”

    惊惶一点一点漫上宁月昭的脸,她突然露出一抹悲壮的笑,决绝地道:“我誓死不从贼子!”

    不好!蒋年心中叫道,可是他只是没有实体的魂魄,无力阻止宁月昭接下来的动作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,想要咬舌自尽。

    安晨仿佛早有预料一般,出手如闪电,迅速卸下了宁月昭的下巴。

    他痛惜地道:“你怎么这么不乖,非要和那个死鬼蒋年一样,你还记不记得,当初在冷宫赐死他的时候,他也是不从,那些侍卫只好卸了他的下巴,再灌毒酒下去。啧啧啧,他当时的样子,我想想就开心。”

    宁月昭忍着痛苦,无比怨恨地盯着安晨。

    回想蒋年的死状,安晨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,“我想要让他死个明白,就在他死前告诉了他,其实你和他之间的误会都是我一手谋划的,他当时的表情和你现在一样。恨到了极致,却又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
    安晨将她的下巴复位,然后解下自己的腰带,塞到了宁月昭嘴中,防止她再度咬舌自尽。

    “不过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安晨无视宁月昭那要将他凌迟的眼光,开始动手解她的衣带……

    白衣委地,本来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满是各种酷刑留下的伤痕,安晨却看得无比兴奋。

    “那姓蒋的都死了,你不和我成亲,连碰也不让我碰,现在我就要连本带利讨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,住手!”蒋年焦急地扑过去,想要拉开安晨,阻止他罪恶的动作。

    不想刹那间,他原本轻飘飘的身子竟然有了实感,蒋年抓住了一只温热的胳膊,毫不留情地一拧转。

    “啊!殿下,是我啊!”

    一声熟悉的痛呼,什么北祁皇宫,什么安晨,都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蒋年睁开眼,自己仍在营地的帐中,冷汗湿透了中衣。

    原来是做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