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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 观音开的联锁店

作者:一叶孤城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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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路向西。

    陈诺仍是时梦时醒,但不管有无法力,也绝不驾云飞腾,只拿了脚板量路。惹得仙姑一肚子埋怨,只是算算工分,已经欠到一年开外,便不敢罗嗦半句,怕老爷清算起来,又不知欠到何样年月。

    幸好月余时光,沿途太平安稳,又是初春天气,山林染翠,草木生芽,一派生机景象。仙姑看得欢喜,忽然说道:“常言道,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。草木秋后,逢春有时;人之一死,不知前事。由此看来,难道竟是草木之精胜过万物灵长?”

    仙姑本是莲藕化形得仙,天生爱春厌秋,喜雨伤雪,自从得了天仙,虽脱胎于天地之外,但潜意识当中,仍保留着原身好恶。说出这番话来,一是随心,二是相问。问的当然不是野道老爷,他一个破人仙,只是位份高些,根脚神秘些,仅此而已,不是姑奶奶小瞧他,这“悟道”二字,哪里是个注世无名的下界修者能参详、敢参详的?

    所谓随心而问问道心,天地钟灵妖类得智,或草木、或禽兽,为何化形都成了“人”的模样?那只能活几十年的衰弱体躯,真能为大道所护庇?

    陈诺耐耐烦烦说道:“这自然界中,只要活物,便脱不开界、门、纲、目、科、属、种七层,界者,有两总界五分界之别:两总界其一为原核总界;其二为真核总界。比如你我,便属真核总界中之植物与动物二分界,但不管怎么说,动物界总是强过植物界……”

    仙姑听得出神,往常多闻三界六道之说,三界天、地、人;六道天、人、阿修罗、饿鬼、畜生、地狱。从不曾有作两界五分的,莫非这便是野道老爷的“道”?

    只是这话着实不中听,什么叫“不管怎么说,动物界总是强过植物界”?冷哼一声,问道:“你凭何定论动物界强过植物界?”

    陈诺便道:“动物植物谁强谁弱,且看谁吃谁便可知晓,你见过羊吃草,可曾见过草吃羊?”

    仙姑语塞,总觉哪里不对,但又说不清白。

    只听陈诺又道:“总界分界之下,称之为门,无论人畜、扁毛,得未得仙,都在动物分界,有脊的,便列入脊索动物门;有节的,便列入节肢动物门;至于无脊无节,如涡虫蝼蚁等,还有软体、环节、腔肠等门可分……”

    仙姑有些迷糊,问道:“那我在植物分界,算是哪一门哪一纲?”

    陈诺笑道:“你的来历长得很,不好记,好象是被子植物门,双子叶植物纲,往下数应该是山龙眼目,莲科,莲属,荷花种。高中生物学的,好几百年了,落下不少,亏得当时老师养了株睡莲,拿来当样本,所以印象深些。”

    仙姑肃然起敬,这样学识闻所未闻,虽然徒弟不咋滴,但那和老师无关,学生尚且渊博如此,老师莫不是哪位圣人?也只有如此,多罗菩萨才会不顾面皮礼拜人仙。心下好奇,不由问道:“令师是哪一天的尊者?”

    陈诺楞楞神:“这个嘛,周一到周五他天天为尊,跳过这五天,没哪个吊他的。”

    仙姑惊道:“竟然独占五天!想那元始天尊身为三清之首,也仅得太清境清微天和大罗天二天,圣人之中无出其右,难道尊师却是玉皇大帝不成?也是不对,玉帝虽然总管天界,实领的,却只有忉利天一天之尊。”

    扯不清了,陈诺忍住笑,一指前路,说道:“你管他几天?!去探探,那山凹间有楼台殿宇重重叠叠,可让借宿?”

    及到近前,看那山门,原是一座寺院,便陈诺见惯了人间富贵豪宅,也要惊叹这家宝刹的规制,诗曰:

    三山门外彩云飘,五福堂前红雾罩。

    松篁未愁圆轮密,桧柏敢称年岁高。

    浮屠塔峻压气运,钟鼓楼险震飞鸟。

    宝殿巍峨层层布,观音来坐嫌山小。

    仙姑拍拍门环,半晌出来个年轻知客,探头照外头伸了,眼珠子上下咕噜个不停,打量来客,见是一个道僮,容颜称俊俏真俊俏;体态说风流亦风流,身后负手立着个游方道士,旁的不提,脸倒生得白,真个一白遮百丑,看起来也是顺眼。

    知客和尚大喜,师父这些天郁郁难眠,便是送了院主心头肉去侍奉,也好不过几日。正愁没得新鲜货讨喜,今儿天降两个粉团儿下来,却不是我的造化?就这般带到师父禅房,金珠银货,总少不了我的好处!待师父兴尽,说不得还会予我享用,只看这道僮柳枝儿样腰身,可知弄袖分桃之时,当是何等**?

    心有想,目生光,饶仙姑已是天仙境界,也被这和尚眼中绿光骇了一跳,忙运法眼观看,原来真是凡人,并非狼妖,好端端的怎会生出这样眼神?

    那和尚收敛馋心,急敞开山门,合什见礼,问道:“阿弥陀佛,两位从何而来?请入内奉茶。”仙姑回头看看,见陈诺没有答话的意思,便道:“我家老爷自东土大唐云游到此,只因留恋这山中景致,误了宿头,意借宝刹过夜一宿,还望行个方便。”

    和尚连道:“快快请进,快快请进,家师正好下了晚课,虽说早已归依我佛,但向来喜爱结交道家中人,谈经论典,忘时无忧,若说到兴浓,胝足通宵也是常事。”

    荷仙姑暗道我们堂堂神仙,哪个和你家师父胝足?没得辱没身份!因就客气:“岂敢叨扰?借一耳房予我等足矣,明日清早,便即谢辞。”

    和尚笑道:“好说,好说,且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进了山门,望正殿有匾,上书“观音禅院”四个大字。仙姑连忙秉礼参拜,却见自家老爷果然又是傲立在旁,东张西望。许是看那斗大木鱼有趣,径过去捡了木棰,只一敲,早见碎屑纷纷,木鱼已成齑粉。仙姑大惊,砸场子砸到观音菩萨的分店,可拿什么了难?

    声响也巨,引来大堆光瓢秃头,围定正殿,那知客和尚暗自着急:好嘛好嘛,这么多遭灾祸的一齐出来,粉团儿还轮得上我师父么?不说师伯那边最近搞瘸了三四个弟子,正是阳亢的时候,怕是师公得见,都要来分上一羹。等转到师父这里享用,渣都没得剩的,哪里还有我的汤头?!

    都怪白脸道士,恁的手贱,你便是要敲,等上几日,待献了头啖,随你敲去!这下闹的,只看别房师兄吃人样的眼光,还能全须全尾么?

    就有个大胖和尚,满脸横肉,撞开条道来,指着知客僧喝道:“广智!你敢勾结道门杂毛,毁我佛家法器,敢是想死?!”

    知客僧一哆嗦:“方圆师叔,弟子冤枉,这两个道人自称从东土大唐而来,云游到此,想借个宿头。也是有礼佛之心,就来参拜,不想那高个道人力大,一棰子敲碎了木鱼,实非故意毁之。”

    方圆和尚奇道:“东土大唐,号称天朝上国,奇珍广集,人物风流,道人虽在化外,想来也是见惯异宝的,为何独与我家木鱼过不去?”

    陈诺却举着棰子叹息:“可怜鱼鼓子,天生从地养。粥饭不能飧,空肚作声响。时时惊僧睡,懒者烦恼长。住持闹喧喧,不如打游漾。木棰啊木棰,你看看这满院上下,还有几个醒着的?木鱼既称鱼字,因其昼夜常醒,以警僧众昏情,不忘修持之意。既然都在梦中,留它何用?!不如打碎了,还能当作柴禾烧汤,拿了来予我洗浴。”

    方圆大怒,骂道:“你个疯杂毛,胡言乱语,藐视佛门,合该烧死,既然你要烧汤洗浴,爷爷我开恩,便依你所请,来呀,架锅点火,与我煮了这野道!念那道童年齿尚幼,必是受人蒙蔽,且送我房中,容我好生度化,也是行善。”

    仙姑正要暴起,却见陈诺转眼望来,又是工分二字嘴形,一时丧了气,眼睁睁看着这群秃驴把老爷架到外面,照口釜中扔了。下边**,热浪灼人,釜中早传来沸腾之声。

    若是常人,这会早已皮销肉烂,熬成了筒子骨汤了。只是不巧正逢到个神仙,千八百度也烧不熔的皮实货,在滚水中真就披了头发,解了道袍,濯身洗浴。

    自古干这事的不是杂耍就是高人,釜下柴木烧得哔剥乱响,水汽蒸腾如龙,直冲云霄,这都高过天了,方才认得杂毛不是凡物,骇得一众僧侣牙关打战,两股颤悚,急趴下来磕头捣蒜:“原是真人当面,我等不识,冲撞了仙驾,还望开恩宽恕则个。”

    陈诺却叫:“水冷也,加火加火!观音大士也忒抠,联锁店里连洗澡水都供不周全,那还谈什么维摩见柄,方便之门?”

    和尚们哪里敢加,一个个趴地上发抖,却听远处有匝踏步声,待近些,就听高呼:“前院何事喧嚣?师公到也,速来赔罪!”